一个男演员,一个女演员,在排练场讨论起19世纪伟大的剧作家契诃夫和他的太太、演员欧佳的书信,就从他们相识那次《海鸥》剧本朗读会开始。两位演员自然地成了剧中人:契诃夫和欧佳,由此开始他们的相识陪伴一生的故事……6月15日至16日,赖声川执导、黄圣依与赵晓苏主演的话剧《让我牵着你的手……》将在上海东方艺术中心上演。演出前,赖声川、赵晓苏做客东艺,在上海人民广播电台首席主播李欣的主持下,畅谈契诃夫的文学、戏剧与爱情,讲述《让我牵着你的手……》舞台之外的故事。
以契诃夫与欧佳的800封书信往来串联起的《让我牵着你的手……》,穿插了《海鸥》《万尼亚舅舅》《樱桃园》《三姊妹》等多个契诃夫经典剧作片段。对赖声川来说,契诃夫是如同“灵魂知音”般的存在。“契诃夫是我最喜欢的作家之一。我的创作受契诃夫和莎士比亚的影响最大,有时候我觉得我应该有个灵魂中的知音就是契诃夫。我会很想认识这个人,想跟他交朋友,跟他一起去听一场爵士乐演奏。或许我们之间的话不会很多,因为我们应该会是彼此很了解的。”
2014年,赖声川将《让我牵着你的手……》翻译成中文,并搬上舞台,这是继1990年他翻译、排演《海鸥》后,第二次创作契诃夫相关作品。1898年的一天,《海鸥》剧本朗读会上,契诃夫和欧佳一见钟情。欧佳是为数不多可以看懂《海鸥》剧本的人,因此成为契诃夫的知音。相恋后的他们遗憾无法像一般恋人那般陪伴在对方身边,契诃夫因身患疾病,不得不在温暖的雅尔塔一边休养一边创作;欧佳则因为她的剧场事业,长期留在莫斯科演出或巡演。他们用书信倾诉着彼此内心的思念与爱,六年里,相识、相爱,相遇、分离,两人热烈的爱情和对剧场艺术的追求与奉献,都呈现在书信里。直到契诃夫生命最后一刻,欧佳呢喃着“让我牵着你的手……”“让我牵着你的手……”
在契诃夫的作品中,赖声川看到没有“高潮”和“刺激”的剧本,“契诃夫把戏剧冲突去掉,没有坏人、没有好人,也没有什么伟大的目标。剧情看似写实,确实也是写实,又超越现实,于是变成长得像生活的舞台剧。他说,人不是每天都谈恋爱和杀人,所以为什么舞台上就要这样呢?”
《让我牵着你的手……》里欧佳这个角色,蒋雯丽演过。2022年,黄圣依第一次加入赖声川的剧组,成为新一代欧佳。“读北京电影学院时,我也有一些舞台训练,但毕业后很少回到这种环境中创作。《让我牵着你的手……》打开我人生中的另一扇大门。”向赖声川主动“请缨”后接到这个角色,黄圣依曾这样表示。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的男主角赵晓苏曾在第一届乌镇戏剧节得奖,由此与赖声川结缘,在《暗恋桃花源》饰演顺子一角。综艺《戏剧新生活》让更多观众看到了他在角色以外的个人魅力。
《让我牵着你的手……》让上海人黄圣依第一次回到上海排话剧,这部戏也是赵晓苏在上海创排的第一个舞台作品。为此,赵晓苏看完了五本有关契诃夫的书,他眼中的契诃夫“善良、热爱生活,两盆花没人管,都会交代家里人照顾”,“我可以坐一个小时看花花草草,我想,契诃夫也是这样。他同时又能忍受痛苦、身体不适、孤单,把最有趣的一面留给欧佳,这也是我人生的追求。”
“欧佳在契诃夫去世之后,没有再嫁,一直在舞台上诠释契诃夫的角色,直到离世。”黄圣依则说,“欧佳与契诃夫是灵魂的伴侣,互相依靠,这是我向往的爱情。”
再度“牵手”演绎契诃夫与欧佳的人生故事,两位演员在“她与他”、“欧嘉与契诃夫”及《海鸥》《樱桃园》《万尼亚舅舅》等多个角色中转换,这场剧场爱情的诗意对话将引领观众走入契诃夫的世界。